段长暮沉吟道:“我身边都是些武将……他们哪里看得懂卷宗?”
苏平河本来想说,那你可以从三司里面随便选拔一名文官上来做啊,但想到这人不容易相信别人,才又了然地点了点头:“那确实是比不上我这个新科榜眼能干。”
段长暮对她的自吹自擂早已习以为常,不在意地换了话题:“你看了一上午的案子,可有什么印象深刻的?”
苏平河从重案中抽出一份来:“我觉得这个案子很奇怪。
“这个案子里的老爷被他的继子给杀了,虽然人证物证俱全,但我觉得这个继子没必要这么做。”
段长暮接过卷宗,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
这是一个普通的凶杀案,刑部的人在嫌犯房里搜到了杀害其继父的凶器,案发当晚,还有下人见到过嫌犯与被害人起了争执,嫌犯又没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很快就结案了,判的斩立决。
嫌犯一直喊冤,嫌犯的母亲于是请人递了状纸,欲为其翻案,但证据明显不足,达不到翻案的条件。
“你相信这个继子是无辜的?”
苏平河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他的杀人动机不充分,其中应该有隐情。”
“那这件案子就交给你去查吧。”段长暮解下腰牌递给她,“拿我的令牌去找申宗玄拨人,他在大是大非上还是知道配合的。”
苏平河吃了一惊:“我一上来就负责这么大的案子?”
这种涉及人命的案子,就算搁现代,也得分配给重案组去做吧?
“先试试。”段长暮鼓励道,“若是办不好,我再帮你就是。”
苏平河有些怔愣,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自己身为关系户的便利之处。
“属下得令!”苏平河激动地答,“保证完成任务!”
段长暮忍俊不禁:“完不成任务也无妨。”
苏平河知道段长暮忙得很,便立即就想退出去办自己的案子。
“等等,”谁知段长暮却叫住了她,“先吃了饭再去……不着急,其他同僚也得吃饭。”
“我们去哪里吃饭?”
“望舒会买了送来,我们往后,每日都一起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