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已经漆黑如墨。
眼底的杀意几乎恨不能当场剐了紧紧相拥的两人。
苏平河吓得浑身发抖,赶忙推开了李景知,疯狂地解释道:“段长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他……反正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私情!”
段长暮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腰侧的佩剑缓缓抽了出来。
“李景知,你想死在本座手上吗?”
比起段长暮的震怒,李景知倒是淡定得很,他甚至还好心地帮苏平河理了理看上去有几分凌乱的发尾。
苏平河吓得浑身一凛,赶忙跳出老远,警惕地看着他。
李景知看了眼自己的手,轻笑一声:“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跟自己心爱之人一同度过这么多个愉快的夜晚,今日就算是死在安国公剑下,我也无憾了。”
段长暮眼尾发红,情绪显然已经失控,他提起剑,一步一步往李景知面前走去。
苏平河惊恐不已:“段长暮,你冷静点,别中了他的计!他根本就是在逼你杀他!”
段长暮听到这里,忽然停下来脚步。
他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般,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苏平河:“那么……你说怎么办?”
苏平河鼓起勇气走近他:“段长暮,你相信我,我跟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最近这段日子……我确实是去照顾过他几次……但仅仅只是喂他吃药而已,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你放过他吧。”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叫我饶他一命?”段长暮忽然冷笑起来,眼底是前所未见的冷漠,像寒冬腊月旷野上的风,寒入骨髓。
“你,休,想!”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这三个字,然后手起刀落,滑破了李景知的脖颈。
鲜血喷溅而出,洒得整间屋子到处都是。
芙蓉花样的被衾,月光纱的床幔,被踹翻的青玉屏风,金丝楠木的梳妆台……
举目皆是一片血腥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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