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丝毫不留情面的离开了。
此刻的沈淮安,感受着自己身上的麻嗖嗖。
眼睁睁瞧见那抹烛光在黑夜里忽远忽远忽远…的离开了……
这么远的距离,还是漆黑的雨夜…她也能施针的吗?
沈淮安想把身上的针拔掉,但又不敢,若是废了下半身,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莫名的,沈淮安忽然想到,这些日子来,江明月每次遇到危险时,他的出现。
那丫头每次都没有太过感激的样子。
而且,每当他看到她遇到危险时,自己便控制不住的紧张了。
但她却没什么紧张的意思,甚至表情,眉头都没紧一紧的。
他还觉得是自己出现,给了她莫大的依靠感,常常陷入得意。
如今看来…是那丫头自己可以解决,自己出现,完全是多此一举。
“竟是如此。”
沈淮安陷入了深深的挫败当中。
他看着远处跳跃着的灯光,抬着酥麻的脚,缓缓的一步一步的往回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饥饿的人对饭的味道是很敏感的。
一家人喝了点雨水充饥,努力逼迫自己进入睡眠。
至少,今天晚上病痛没有太折磨,至少,如今他们有了被褥,还有了干净的衣服,还有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
凌娃率先睁开眼睛。
“哥哥,是米粥的味道吗?”丫丫舔着干裂的嘴巴坐起身来。
凌妞也坐起身来了,“哥哥,我饿了…我做梦闻到米粥的味道了。”
“啪嗒…啪嗒…”
有人在黑夜里踩着淋湿的地,脚步虽轻,但还是有动静。
而且,这个动静很快逼近了。
这间屋子在城中,一般的灾民没有进到这里来的。
再者,附近便有衙役存在,应该不会有人……
可他们是逃难,九死一生,的灾民……
衙役真的……
凌娃示意丫丫她们到自己身后来,他则摸起了墙角的棍子。
“凌娃,是我。”
江明月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
炸起了这件破烂茅屋里的唯一一点暖意。
与此同时,更浓烈的米粥的香味,传入了这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