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
“门外贴着一张破旧租房告示,院中有小孩推车却不见孩子,证明你俩不是主人,这是短租的房子。你能一眼看出我那几位仇家的来路,眼界非凡。丛老板让你一个外地人三天内请武师,除了红喜神,没人有这本事!”
三爷闻言,哈哈大笑。
“厉害!实不相瞒,演杂耍只是我平时一个爱好,我确实是江湖红喜神。”
“我孔老三最喜与聪明人打交道!阿风,你突然点我身份,有事要问吗?”
我没正面回答:“三爷,你收费如何?”
三爷吹了一吹茶水面上碎茶末,微品一口茶,语气淡然,但身份点明后,他整个人气质与玩戏法时完全不一样。
“你玩戏法时放我一手,咱们算朋友,不谈钱。”
我年纪小,但懂事早。
江湖上从没有免费的面包。
如果有,要么发了霉,要么糊了毒药。
我嗅到了三爷一丝试探人品的味道。
我回道:“玩戏法之事你给了酬劳,这事儿两清。你刚才解我之围,我还倒欠你一大人情。如果我请你帮忙,你再不收费,我干脆不说了。”
三爷闻言,神情顿时一喜,露出满副欣赏的表情,似乎彻底抛开了对我的顾忌,将杯子猛然往茶几一放,茶水四溅。
“好汉子!冲你这几句话,但凡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三爷,那我直说了。总共有两件事,第一件,请把小生门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小生门信息不算秘密,不收费,等下直接告诉你。”
“第二件,我想找两个人。”
“什么特征?”
“一人叫宁定山,虔州人士,曾在云县隆达石灰厂当工人,会耍金龙刀,农历八四年七月二十七日离开虔州,同年十二月十五日最后一次出现,在广市车站广场疯癫打拳。”
“另一人呢?”
“这人名字不详,扎一条小辫子,八四年曾跟‘坤达杂戏团’跑江湖卖艺去过虔州,有一身刚猛的八门地支炮拳功夫,会罩体绝技‘怒龙滚油’。”
少得可怜的线索。
可单这些信息,也是阿米和我针对当年的情形,复盘推测多次才得出来。
当时我对前程迷茫而焦虑,想着乘自己出事之前,最好尽快有一个结论,将希望全寄托在了三爷身上。
三爷听完,眉头直皱,环臂后靠,老脸皱纹能夹死蚊子。
“三爷,信息太少了?”
“若是信息全,你自己就能找到,何必来麻烦老夫?”
“收费太高怕我承担不起?此事无需多虑,稍给阿风一点时间就可!”
“也不是。”
“哪三爷的意思?”
三爷冲我笑了一笑,手指了一指茶杯。
“阿风,你先喝口茶。”
我一口将茶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