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后还有魂魄,会先陪几年师父,然后再回来一直陪着妈咪,可我又怕找不到回来的路,如果有辫子,我闻着味道就能回来啦。”
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小圆乎人虽小,但什么都懂,也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朱弦断,明镜缺,秋雨不歇。
最是人间伤离别!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师父是天上的神仙,不顾死活给你弄到了鬼目雕,谁让你有这种自己会死的狗屁想法?!”
小圆乎闻言,睁着大眼睛,眼泪流了下来,委屈巴巴地说:“我只是说可能……你帮不帮我嘛?”
我将香囊接了。
“东西我拿着,等你好了,看我不撕烂你的破嘴!”
小圆乎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
“其实你长得不丑,还挺帅,真的。”
“我谢谢啊!”
“你讨好接近我们师徒,肯定有什么事情想问的吧?但你却一直没开口,反而不断地帮我们,人也怪好的。”
“……”
小圆乎见我不吭声,起身附在了我耳边,对我轻声说:“我师父要走了,你抓紧问。月棠宫主几乎不给外人算事,但她一定会给你算的。”
我确实很想让棠姑娘推算自己父亲的事。
因为三爷曾说过,月棠宫主为玄学大咖,如果她愿意出手,指不定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我父亲的死活以及人在哪里。
但这些天我一直没讲出口,一来不知道棠姑娘会不会破例给我推算,二来近段时间事情太多,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我说:“谢谢!”
小圆乎抽了一抽鼻子。
“不用!”
棠姑娘已经拎着东西出来了。
穆姨却没出来。
“小乎,我们走吧。”
小圆乎一愣,瞅了一瞅被棠姑娘顺手关上的大门,听到里面穆姨若有若无的抽泣声,神色黯然,跪了下来,虔诚地冲里面磕了几个响头。
我一手抱着他,一手撑伞,冒着大雨,离开了屋坪。
路上。
我曾几次想开口问棠姑娘自己父亲的事,可见到师徒两人情绪低落的样子,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