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一听母亲话头不对,忙出声打断:“母亲息怒,客人要紧。”
说着便起身走到宋妙莲跟前,拉起她的手关切问:“可伤到你了?”
穗和心口一窒。
昨天她烫伤了手,连小叔都看出来了,裴景修却毫无察觉。
眼下宋小姐什么事都没有,他却软语温存,抓着人家的手瞧了又瞧。
这样的他,真的当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吗?
“还好我没事。”宋妙莲扬着修长的柳叶眉,伸手戳了下裴景修的额头,“我若伤着了,看我父亲兄长不扒了你的皮。”
裴景修笑着向她作揖,桃花眼含情脉脉:“还请宋小姐可怜可怜我,不要把这事告诉国公爷与世子。”
“你知道怕就好。”宋妙莲得意地哼了一声,笑容明艳又张扬,指着穗和说道,“这种丫头,在我们家连洗脚都不配,你居然让她来为我奉茶,你叔叔好歹是左都御史,怎么府中竟这般寒酸,下人都不见几个。”
裴景修面色微讪,刚要解释,被裴玉珠抢了先。
“宋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小叔向来喜欢清静,说下人多了是非多,就这两个丫头,还是我们从金陵带来的,我们来之前,府里只有两个老仆,两个粗使婆子,两个小厮和一个车夫。”
宋妙莲简直不敢相信。
都察院是国家最高监察机构,左都御史是都察院的最高长官,与六部尚书合称为“七卿”,因领着监察弹劾百官之责,六部尚书都要让他三分。
这样一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偌大的府邸居然只有几个仆人,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宋妙莲撇撇嘴,对裴景修道:“你小叔爱清静是他的事,我若嫁进来,至少要八个丫鬟四个嬷嬷,跑腿的小厮,抬轿的轿夫至少也要八个,少于这个数,你也别登我家的门提亲。”
此言一出,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古怪。
母子三人躲闪的目光里,穗和的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裴景修已经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谈婚论嫁了吗?
可他明明昨天才说过,自己是他心里最重要最不可取代的人。
“景修……”
穗和心中慌乱,抬头看向裴景修,想要他一个答案。
裴景修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让母亲和妹妹先招待宋妙莲,这才叫上穗和匆匆出了房门。
“穗和,我如今已是状元之身,外人面前,你不能再直呼我的名字,这样于礼不合,你记住了吗?”
裴景修将穗和拉到无人处,第一件事就是纠正她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