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珠很害怕兄长发火的样子,一看母亲也不站在自己这边,只悻悻道:“那好吧,我去就是了,可小叔若问穗和什么病,我该怎么说?”
“就说是女儿家每月都会有的。”裴景修说,“小叔没那么闲,你这么一说他就不会多问了。”
穗和被锁在了房里,并不觉得难过,反倒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从裴景修中状元那天就一直提着,直到今天,她终于把话一股脑说出口,这口气也终于可以畅快地呼出来。
虽然很难,但她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没说出来之前,她都不敢想象那个场景,说出来之后,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
她想起小叔教她的话,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自己的东西要自己争取。
小叔是对的,虽然她目前还没争取成功,但硬气的感觉确实蛮痛快的。
她坐在窗前,没有流泪,也没有惶恐,视线落在面前那两本册子上,头一次觉得“训”“诫”这两个字是如此的刺眼。
它们就像两张看不见的网,把世间所有的女子都网在其中,薄薄的两本册子,就划定了女人一生该走的路。
凭什么?
不过是几张纸而已,凭什么就能让所有的女人心甘情愿被它束缚?
不抄,她不抄,这一次,她坚决不会再向裴景修妥协。
她倒要看看,裴景修能不能把她饿死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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