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闻声回头,停下动作,目光冷沉地看向他。
府门大街上来往的行人也都好奇地向这边张望。
裴景修一口气跑过来,站定在裴砚知面前与他对视,眼里没有了往日的谦恭和顺服:“小叔要带穗和去哪里?”
裴砚知的眉眼陡然变得凛冽,冷峻的脸庞笼上一层寒霜:“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摄人的强大气场在四周弥漫开来,裴景修心下一惊,方觉自己一时情急失了分寸。
他稳了稳心神,眼中锋芒收敛,躬身道:“小叔见谅,侄儿的意思是,穗和身份特殊,不宜与小叔一起出门。”
裴砚知沉着脸,目光如炬将他上下扫了一眼:“你怀疑她在我车上?”
裴景修见他八风不动,神色间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不禁有些迟疑。
但他不能就此放弃,硬着头皮道:“侄儿一大早发现穗和不见了,两边院子全都找过,现在,唯有,唯有……”
“唯有本官的马车没找过,是吗?”裴砚知替他说出口。
裴景修听他的自称从我变成了本官,就知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犹豫着接下来该怎么说,裴砚知已经伸手撩开了车帘。
马车里空空荡荡,根本没有穗和的身影。
裴景修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没能找到穗和,还激怒了小叔,这下要如何收场?
“小叔……”他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试图向裴砚知解释。
裴砚知却抢先道:“请问裴翰林,本官可以走了吗?”
裴景修的冷汗都下来了,正要下跪请罪,雀儿从里面跑了出来:“郎君,娘子找到了。”
裴景修蓦然回头,震惊道:“在哪儿找到的?”
雀儿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娘子自己回了下人房,奴婢问她去哪儿了,她说她清早醒来睡不着,在府里四处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