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安国公哑口无言,看看他,又看看一帮手持锁链等着拿人的差役,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裴府,他就不该来。
这丫头,他就不该见。
这女儿,他就不该认。
他深吸一口气,又堆起满脸的笑,强行拉着裴砚知的袖子往旁边去,低声下气讲和。
“砚知老弟,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别较这个劲儿了,闹起来净让外人看笑话,妙莲这孩子你是知道的,打小就丢了,最近才找回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可能教得尽善尽美,这回你就高抬贵手放她一马,我保证日后多加管教,再不让她惹你生气,好不好?”
裴砚知不为所动,拂开他的手,嫌弃地掸了掸衣袖:“你何曾见我裴砚知对谁徇过私情?”
“……”
安国公噎个半死,又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天下谁人不知裴御史为官清明,刚正不阿,可凡事都有个例外不是,妙莲随景修叫你一声小叔,就是你的晚辈,你这做叔叔的,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侄媳妇往大牢里关吧?”
裴砚知负手在身后,斜睨了他一眼,幽幽道:“本官最近奉皇命调查京中官员行贿一事,国公爷是知道的吧?”
安国公心头一跳,直觉不妙,转着眼珠道:“怎么了?”
裴砚知也没绕弯子,开口直奔主题:“户部侍郎张明法十分狡猾,本官知道他不干净,却一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国公爷可愿帮我一把,让他自己来投案自首?”
安国公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跳脚骂娘。
张明法是他的人,这一个人比之前被弹劾的七个人加起来都重要。
原来裴砚知前面那些大张旗鼓的弹劾全是铺垫,真正的好戏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个可恶的家伙,还有脸说别人狡猾,最狡猾的就是他好吧?
还有,他居然连自己会为了偏袒女儿而对穗和下手都算到了吗?
他匆匆忙忙赶回,是为了抓自己个现形,还是为了保这丫头?
看来这丫头还真不能小瞧,今天不除,日后必成祸患。
为了女儿以及国公府的名声,他还是得想办法把人弄死!
并且要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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