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无常,除了听天由命,别无他法。
不知又等了多久,宫门终于嘎吱一声打开,裴砚知孤身一人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信和阿义这个时候反倒踌躇起来,犹豫着不敢上前。
这么久了,娘子那边只怕木已成舟,无可挽回,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和大人说。
最后,还是阿义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小心问道:“大人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可是陛下动怒了?”
裴砚知一脸疲态,摇了摇头:“没事,许久不见,和陛下多说了一会儿话……”
说到这里,忽地看到阿信站在马车旁,立刻皱起了眉头:“他怎么来了?”
“……”阿义不敢隐瞒,如实禀道,“姑奶奶说娘子带累了大人的名声,私自做主逼着娘子和景修少爷圆了房……”
“什么?”裴砚知一个趔趄,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阿义及时扶住,阿信也慌忙上前,伸手想扶他另一只手。
没等他碰到裴砚知的手,裴砚知就一记眼风扫了过去。
阿信心头一凛,扑通一声跪在裴砚知脚边:“小的该死,小的有负大人重托,大人就算要杀小的,小的也毫无怨言,只请大人先把娘子救出来,再杀小的不迟!”
裴砚知死死攥起拳头,骨节发出咔卡的声响,抬脚将他踹翻在地,越过他大步向马车走去。
阿义虽然心疼阿信,这时候也不敢管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
裴砚知上了车,吩咐车夫以最快的速度回府。
车夫扬鞭催马,马车沿着空旷的皇城大道飞驰而去。
裴砚知坐在马车里,双目紧闭,下颌线绷出凌厉的棱角。
他心里很乱,却又在这纷乱中想起了往事。
上一回这样心急如焚,还是从梵音寺赶往教坊司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