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氏扶起裴景修走到一旁,含泪小声劝他:“儿呀,你就当可怜可怜为娘,别再为了一个女人发疯行吗?
长公主只是让穗和去铺子里做事,她每天晚上还是要回家来住的,你有什么舍不得?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事就是你小叔的主意,你不吐口,你小叔还会每天晚上变着法的惩罚你。
你已经吐血昏迷了,这身子骨还能再撑几晚,就算你能撑得住,为娘的心也承受不住呀!
好孩子,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哪怕先答应下来,把长公主应付过去,日后再想别的办法也行啊!”
裴景修脸色惨白,往日的不管看什么都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此时只剩下偏执和仇恨。
可是,面对母亲老泪纵横的脸,他又不能置之不理,几经挣扎,还是选择了妥协。
“臣可以让穗和去殿下的铺子里做事,但穗和是臣的妾室,臣也希望殿下能给臣最起码的尊重,不要借机为其他人提供便利,那样的话,臣一定会奏请陛下为臣做主。”
这个其他人,很明显是在说裴砚知。
长公主看了裴砚知一眼。
裴砚知仍端正坐着,面色沉沉,八风不动。
长公主便自己做主,答应了裴景修的要求,这才转过头问穗和:“你可愿去本宫的铺子里做事?”
穗和的眼泪夺眶而出,叩首道:“一切听凭殿下安排。”
“那好。”长公主站起身,笑着对她说,“明天一早,本宫在铺子里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穗和应是,和众人一起跪送她离开。
裴砚知也随她一同离开,全程都极力忍着没有再看穗和一眼。
穗和痴痴望着他的背影,一颗心又变得空空荡荡。
裴景修强撑着身体和长公主应对,无论心神还是体力都已耗尽,暂时顾不上理会穗和,被阎氏亲自扶着回去休息。
穗和独自回了住处,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