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皇兄不记得,妹妹说给您听。”
长公主松开他的胳膊,起身绕过龙案,走到裴砚知身旁,与他并排跪在地上。
“当初我喜欢裴大人,求皇兄将他赐给我做驸马。
皇兄说,谁都可以,唯独裴砚知不可以。
只因裴砚知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一身凛然正气,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得此一人可安天下。
皇兄又说,我朝自高祖起便有规制,驸马不得干政,因此,劝我为了江山朝堂,放弃个人情爱,不要埋没了裴砚知的盖世之才,让他在更重要的位置绽放光华。
我听了皇兄的话,忍痛割爱,将他留给皇兄,留给大庆朝堂。
我为了他,至今未有婚配,皇兄如今却要为了一众买官卖官中饱私囊之辈发落于他。”
长公主缓了口气,双眼含泪看向那个龙案后面高高在上的帝王:“皇兄可想过,您这样的决定,辜负的不仅是当年的皇妹,当年的裴砚知,还有当年那个壮志凌云的皇兄自己啊!”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皇帝坐在龙椅上,半晌没有出声。
这时,忽有太监匆匆来报:“陛下,不好了,宋二公子在都察院的大牢里遇刺,说是伤得很重,人快不行了。”
皇帝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指着裴砚知厉声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要是早点把人放了,还会有这事吗,你来和朕说说,都察院的大牢怎么会有刺客?”
裴砚知只是刚开始惊讶了一下,这会子已经平静下来,仍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子:
“回陛下的话,臣一直在宫里,并不比陛下知道的多,但臣猜想,或许是安国公沉不住气,故意买通了看守牢房的人假冒刺客行凶。”
“胡说八道!”皇帝怒道,“那是他亲儿子,虎毒不食子你懂不懂?”
裴砚知说:“臣没有儿子,臣确实不懂。”
“……”皇帝差点没噎死过去,“你没儿子你还很骄傲是吧,还不快给朕滚回去看看什么情况,倘若人死了,安国公要你负责,朕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