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浪谢绝了专职司机的好意，不让他跑这一趟的时候，还不知道毒蛇已经在暗中吐信子了。

前往武莲镇的路上，三辆车前后而行。

万炀跟曹浪坐在同一辆车上，同行的还有白、万两家的骨干。

这次，他们算是跟着曹浪来考察营商环境，基本上这次来的就是要跟曹浪在武莲镇扎根的人。

“听说武莲镇受灾情况严重，现在看起来，情况没那么夸张啊。”万炀看着窗外的景色，周围炊烟袅袅，生机勃勃，不禁对曹浪感叹道。

曹浪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武莲镇是工业重镇，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快，有些地方还是相对富裕的。咱们走过的地方，恰好受污染影响没那么大，等有机会我和你一起去靖岗村周围看看，那边已经被隔离带封起来了，可以说是一片荒芜。当你站在那里的时候，会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曹浪当时来处理赤泥库泄漏，曾经近距离的看过污染情况，真实经历带给曹浪的冲击，用语言完全没办法表达。

别说是牲畜了，一片片的庄稼都彻底失去了生机，周围数十里地都是寸草不生。人能躲过一劫，完全是侥幸。

有些数据，也只是给外界看看，能够去安置区的人算是真的幸运了。

即便是侥幸逃过一劫，还是有不少人得了慢性病，曹浪想起父亲的话，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赤泥库泄漏的危害性，但四处飞扬的赤泥粉尘，的的确确会对人体的鼻咽和肺产生极大的影响。

赤泥中较高的碱性物质和重金属含量还会随着降水渗透到土壤中，造成土地盐碱化，污染地下水资源。

这种破坏性，有些时候是肉眼看不到的。

这些年武莲镇的发展，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前进的。

前人赚钱，后人遭殃。为了追逐经济利益，以牺牲环境为代价，从短期看取得了经济利益，提高了财政收入和人民生活水平。但从长远看，是得不偿失的。

现在污染的破坏性已经显现，污染者在使用环境资源时所聚集的财富，与修复治理其破坏环境所需成本相比，相差成百上千倍，代价十分巨大。

恒发铝业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这样的政绩越多，给当地带来的生态破坏日益加重，百姓损失惨重，这个局面就成了个别干部出政绩，几代人吃恶果的现象，这些“政绩”与一些官员的贪腐行为相比，对国家、对社会、对人民的伤害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