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潘湘儿每每遭受袁予文禽兽暴行后,往往要多日才缓得过来,哪里是小春几句车轱辘话能解得了。
潘湘儿只觉得人生无望,小春擦了擦眼泪,才把杂物收拾干净,最后拿着那改得七七八八的嫁衣,揉在手中心酸不已。
明明姑娘已经很努力的活着,却偏偏有人不给活路。
这嫁衣,只怕姑娘这一生都穿不上了。
到了晚上用饭时,娉婷又提着食盒来到斑竹园,苏婆子歪在外屋耳房的小床上直哼哼,娉婷没有听出来,对前来开门的小春还戏谑了几句。
“我去厨上给七姑娘端了吃食,却听厨上说今日苏婆婆未去去饭,是不是苏婆婆在哪里歇了脚,忘了表姑娘还饿着肚子?”
说罢,把食盒递了过来。
“我专门与厨上说了,给姑娘多蒸了一碗珍珠黄金羹,快让姑娘用饭,别凉了。”
小春点点头,直低着头道了谢。
娉婷不疑有他,往里屋走了来,“表姑娘,夫人打发我来看看姑娘。”绕过屏风,就见潘湘儿端坐在炕床上,手中捧着嫁衣,穿针走线正低头缝制。
见娉婷来到跟前,也不似早上那般热情。
过了一会儿,潘湘儿才用牙齿扯断了绣线,抬头与娉婷说道:“衣袖、领子倒是改了,但腰际并胸口还没收口,今晚只怕得挑灯做活……”
娉婷赶紧笑道,“夫人自来是放心姑娘手艺,恐怕今夜确实要熬个夜,累害姑娘了。”
潘湘儿低头不语,又扯了线来,手上不停继续缝制。
“姑娘放心,一会儿我再让丫头提些木炭吃食过来。”她也看出潘湘儿很是劳累,不愿多语,并自行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小春提着食盒站在屏风旁,愣愣说道,“姑娘来用饭罢。”
潘湘儿头也不抬拒绝道,“你与婆婆吃吧。”
终究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