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予越生性活络又好交朋友,这群人里有李嶝这样安安静静坐着的,也有跟着一块儿捣乱的郡王世子。
不喜见人的袁璩那时候才两三岁,袁予越不管不顾经常抱出去与他们一通炫耀。
这群人里如袁予越有这么个糯米团子的亲妹妹,属实不多。
什么庶出兄妹,面上过得去就行,哪里可能像袁予越这样亲厚。袁璩内里顶着根正苗红的现代成年人灵魂,她哪里还会什么撒娇卖萌,袁予越哄着她,她也甚少理会,不哭不闹让一群少年郎爱不释手。
容向笛年龄较袁予越大几岁,却抱她最多。
李嶝素来不爱孩子,嫌吵闹,但见两三岁的袁璩却好性子,沉得住气又不跑不跳,谁抱过去,她也就自家寻个舒适的姿势,乖乖待着。
容向笛好逗,经常把袁璩往他怀里一塞就哈哈大笑跑开,留下十来岁的李嶝鼓着腮帮子无可奈何的与怀里的袁璩四目相对。
如此几次,袁璩是依稀能记得李嶝。
他性子有些孤僻,大多时候都是容向笛拉着他一同前来。后来,她跟着母亲举家搬到拓县,而李嶝也失了母亲。
谁能料到,十年后,二人命运竟然以这样荒唐的方式纠缠到一起。
无人能察觉到那双看上去呆滞无神的眼里,涌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雀跃。瘦老头不止一次说过:死丫头,你到底内里是个什么怪物,我教授你武功,也不知是对是错!
对于瘦老头的来历,袁璩丝毫不知。
但带伤跌入石壶,必然不是一般人。她只五六岁,跪在瘦老头跟前苦苦哀求,只要他愿意带她离开这阴森可怖的牢狱之中,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皆可。
那瘦老头狂笑几声,又瞬时收起笑意,面色可怖充满讥讽的看向她,“这世间蝼蚁多如凡尘,我缺的是铺床叠被的暖床丫头吗?自是不缺!”
他也看出,眼前孩童不过五六岁,却能言会道,又上下提溜着摸了一通根骨,最后断然拒绝。
直到又过了三个月,养好身子的他如落叶般淡然飘到壶底,果然不出他所料,袁璩仍是活着,再抓过来上下一通检查。
不但活着,似乎还强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