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被佟秋带回去的那一刻起,就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唐闻舒沉默半晌:“她的事先放一边,唐子衫这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把我软禁了。你们唐家的事干嘛和我扯上关系,真麻烦。”季儒卿被唐子衫关进来的。
“我早就不是唐家人了,等你回来我会处理他。”
唐家和季家的体系差不多,不过他们只有家主和分支。
唐子衫顶多算个分支,也就他头铁敢去找季儒卿的麻烦了。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季儒卿想睡觉了。
“照片看了没?”
“看了,技术真差。”
季儒卿挂断电话,手机屏幕闪动,壁纸是她和一个女生,背后是霞色满天的黄昏。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唐子衫站在门口,他打开灯叫醒了装睡的季儒卿。
“三天了,没人管你,我挺好奇你是不是季家人。”
“你妈没教你打扰别人睡觉很没教养吗?”季儒卿坐起身,地板太硬了她睡不着。
“你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谁给你的底气?”唐子衫莫名火大。
季儒卿嗤笑一声:“本小姐与生俱来的底气,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有。”
突然明白佟秋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她的骄傲和自信,想让人摧毁。
好歹也和季儒卿认识了快两年,唐子衫很不愿意承认,他此刻有些嫉妒她。
她总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似乎世界上没有可以将她击倒的事物。
明明都落到睡地下室的地步了,却还是无所谓的态度。
唐子衫蹲下,不要管她和佟秋的恩怨仇恨,用她换何悦瞳的命才最重要。
“我和悦瞳认识十年了,一路走到婚姻的殿堂,我的父母也很喜欢悦瞳,她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昌城斩头露角,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一切都应该是美好的开始,可直到五年前她确诊为渐冻症的那一刻,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们可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她会有更广阔的未来,这一切就这样破碎了。”唐子衫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自顾自地往下说:“得了病后,她一直想要站起来。她喜欢旅游,喜欢画画,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她是那么一个单纯的人,为什么要承担这一切?”
“闭嘴。”季儒卿不耐烦的打断他:“我对悦瞳姐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我不是你们爱情的替死鬼,我死后我的未来谁负责?说到底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你不用你的命去换啊?”
“你爱过人吗?如果你有重视的人一定会奋不顾身。”唐子衫越说越激动:“你从小到大经历过分别吗?”
“怎么没有?”季儒卿反问:“你私下肯定查过我,知道我的家庭关系只有一个哥哥吧?你以为没有人给我撑腰,才敢肆无忌惮绑架我。”
唐子衫被她说中了,季儒卿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
“关于你的问题,我的确会奋不顾身,却不会拿无辜的人前途未来给她陪葬。唐子衫,我提醒过你的,早点收手还来得及,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我把你们当作很好的邻居,我在悦瞳姐那里也得到了照顾,说实话,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能让悦瞳姐活过来也能让她再一次死去,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有些代价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唐子衫几乎是失魂落魄离开的,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也许是他心里有了答案,只是没有明说。
女人站在阴暗的拐角处听完了他们的对话,不愧是有原初气息的加持,她三言两语就使唐子衫想反水。
不能再拖下去了,这几天沾染的气息也差不多了,明天就是她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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