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眼皮开始无法支撑,紧接着四肢疲软,连手拿汤匙都感觉费力。
正纳闷,恍惚间想到了采薇说的。
这菜里竟被人下药了!
我反射性地捏了捏袖中藏着的匕首。
最终还是无力瘫软在了榻上,这药劲竟这么厉害,我想掐自己,使意识保持清醒,可没想到,连掐的劲儿都没有。
直到天光全部落下,房间里只剩下一片漆黑。
我依然用最后一丝意念强撑着,不让自己入睡。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进了屋。
他不慌不忙,还在桌子上点了一根蜡烛。
我微眯着眼,尽力看清来到榻前的人。
是宋朝。
他一改白日的平静,此刻的神色像是近乎痴迷地看着一件珍宝,双手微微颤抖,慢慢抚摸上我的脸颊。
我想说话,居然都出不了声。
他却开了口:“葭儿, 给我生个孩子吧,生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你便哪里也去不了了。”
“不要再和我置气了好不好?”
我心下大骇,慢慢摸索着匕首,费力地握在手上。
他放下帷帐,将我抱在他怀里,静默地为我宽衣,褪去了一件件繁复的外衣,直到最后,他还注意到我的眼泪,帮我轻轻拭去。
动作温柔细致,却没有丝毫停顿。
我哆哆嗦嗦地将匕首亮出,抵着他的胸口。
实在太沉了……
他终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
未置一词,还将我的匕首位置拨正,正对心口。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灰心至极,我根本无力刺下。
“以后不要没出息地扎自己了。”
“记住,不要让自己受伤。”
我记起了苍也的话。
对不起,又要食言了。
我轻转刀尖,手上卸力,手握着刀一下子划过了脖颈,我怕划得不深,又极力想侧身,妄图用脖子再往刀尖上蹭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