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银杯里头的血,沈微慈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恶心过。

仅仅只是一闻到就一阵干呕。

她推开丫头的头,半撑在床沿,胸腔翻滚,额头涔涔冒着冷汗。

丫头知道这血的重要,半跪在沈微慈的身边,又送过去。

她发不出声音,喉咙里是怪异的哦啊声,只有在急促的时候才会出声。

沈微慈呆呆看着面前丫头那空无一物的嘴巴,看着她年轻又死气沉沉的面孔,那双眼睛像是死物,像是行尸,让她从脚底都感觉到一股恶心与无力。

让她对李容山从未有过的恶心。

他是一条看着温文尔雅又无害的毒蛇。

面前那空洞的嘴巴不断晃动在她面前,她再忍受不住,一把推开身边的丫头,捂在胸口上不停干呕。

银杯里面的血被打翻在地,端着银杯的丫头也在一瞬间被吓得面色惨白,跪在地上赶紧去将银杯捡起来,不停的去试图将地上散落的血重新装进去。

沈微慈看她浑身发抖,连手都是抖的,她望向外头听到声音渐渐靠近的身影,心有一刻的愤怒与厌恶。

她将身上的貂裘拢紧,用力从床上起身,身体挡在了跪在地上的丫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