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红玉别开视线不出声,眼看着夫妻俩要吵起来,沈晴说:“先别急,砚景联系滇南那边的人了吗?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过错在不在咱们这边,还有,小车副驾上的人伤势怎么样?”
周兆贤道:“事发紧急,现在咱们这边两眼一抹黑,不管过错方在谁,我最怕的就是人命保不住。”
搞工程的最怕就是开工前见血,如果是惹上了人命官司,就更加‘晦气’。周家的東弘集团在最初一代,就是由周兆贤的爸爸周東弘一手创立,以建材生意为主。
发展到如今这一辈,已经遍及多个领域,但是一提建材,東弘在整个国内甚至东南亚圈,都是首屈一指的。
这么多年,盛天跟東弘算是房地产行业的黄金搭档,前者盖楼,后者添砖,有钱大家一起赚。
这次周砚之负责的项目虽然跟盛天旗下的房地产无关,但毕竟私交在这儿摆着呢,沈晴直接道:“等等看是什么消息,实在不行我联系滇南规划局局长,前阵子我们还在一起吃过一顿饭,我尽量跟他商量,无论如何,别耽误正常工期就行。”
大家混到如今这样的地位,关系圈和人脉网都是不可想象的强大,就算沈晴不出面,周兆贤也不可能坐等着。
但沈晴肯说一句话,这感情又不一样了,柴红玉马上就转了话锋,开始跟商绍城聊天,问他近来怎么样,各方面都顺不顺利,诸如此类的。
商绍城一一回应,面面俱到。
周兆贤笑说:“绍城这些年没怎么变模样,小时候精致的跟个洋娃娃似的,我跟红玉总说,完了,绍城比我们家安琪还好看,现在长大像个大男人样了,安琪二十四,绍城二十六?”
商绍城淡笑着应声:“嗯,上个月刚过完生日。”
周兆贤笑道:“以前你们都出国,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现在好了,你们都回来了,没事常聚,像小时候一样,我们家安琪眼比天高,这帮玩的孩子里面,除了听她总说你,没听她提过别人名字。”
“爸,我在楼上就听见你背后说人,谁总提他了,我提他也是因为他跟别人一起不带我们玩了。”
众人闻言往别墅楼梯处看去,只见穿着黑色窄腿裤跟鹅黄色蝙蝠毛衣的周安琪走下来。
这么多人,她只跟沈晴打招呼,笑着道:“沈阿姨。”
沈晴也熟络的回道:“刚起来?”
“嗯,今天没事就多睡一会。”
其实她脸上化着很精致的淡妆,也许男人不懂,但女人一看就明白,这妆没有四十分钟化不出来。
周安琪就是这样,她控制不住,只要一听到商绍城三个字,马上就会竖起耳朵,情不自禁。
知道他今天会来,她昨晚就已经花了三个小时选好穿什么戴什么,今天更是掐算着时间,提前化好妆,听见他已经到了,可却不马上下楼,她以为她这叫‘不在乎’,但对商绍城而言,那才是真的不在乎。
他不在乎她穿什么戴什么,甚至是说了什么,只在她出现的最初,他瞥了她一眼,随后便视若无睹。
两家长辈想撮合商绍城跟周安琪,这已是路人皆知的事儿,商绍城坐在柴红玉右边,沈晴就把周安琪叫到自己左边,虽然是两组沙发,但是隔得不远,因此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周安琪就像是跟商绍城坐在了一起,即便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只要靠近他,她整颗心都乱了,不是忘记他在乌斯特不告而别的事儿,只是气不起来,他不跟她讲话,她只能低下头,主动对他说:“你不是早起困难症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商绍城没看她,淡淡回道:“困难又不是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