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生母红叶也是这般痴痴地等,傻傻地盼。
“母亲,别等了。”
“没事,我……”
瑶国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歪倒睡去。
晏仁卿点了她的睡穴,用青素绫披袄裹住,抱回了卧房,拉上被子盖好。
等一切处理完,他面色阴沉沉回到七楹的宽阔厅堂,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戾气。紫檀木的桌子上,放着一坛子青梅酒,一个玉石酒杯。
直到打更天蒙蒙亮。
晏锡才醉醺醺地回家来了,两个小厮搀扶着,入了厅堂。
“噗通”
晏锡见到儿子,笑呵呵地往他身边的椅子上一座。
晏仁卿见他颈上,有胭脂印儿,阴恻恻问道:“父亲记得昨儿是什么日子么?”
“日子……”
晏锡脸喝的通红,醉醺醺地嘟哝着,“什么日子……”
晏仁卿气得嘴唇发乌,他捏碎了椅子的扶手。
“啊!对了,昨儿王大人和李大人说,他们家的女儿品貌上佳,知书达理,还未许婆家,牧家似乎也想把闺女嫁你,不过,嗝……你大哥已经娶了牧家女。崔江江也不小了,崔家是五姓七望之首,甚,甚好……”
晏锡一边嘀咕着,一边伸出手,抓住了桌子上的青梅酒坛子,狠狠嗅了嗅,赞道,“好酒!”
酒杯都没用。
就这么抱着坛子,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
青梅酒香在房间内,四散开来。酒水淋湿了右相的脖子,他也未察觉,只觉痛饮之畅快。
晏仁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露出一个古怪的冷笑。
就是这么个酒蒙子,害死他的亲生母亲,母亲的忌日,也不闻不问。
毁了他亲娘不算,还毁了另一个苦命的贤妻良母,日夜煎熬。
晏家男人,天生就高人一等么?
真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