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早甚至很神经质一样地想,那一片的土地下面就渗透着自己的血,周围有些花草树木或许就以此为养料,不过自己的血肉似乎并没有什么健康的养分可言。
这具躯体里面只是蕴藏着疾病、倒霉、悲哀、和不被爱而已。
她自己依靠着这样的一具躯体都难以为继,是真的很难再去承诺和给予别人什么了。
那天所有死亡的细节都一一在陆早早的脑海里面浮现,这些事情总是让人没法忘记,但是还有什么东西是被她遗忘的,或者说是被她刻意遗忘掉的。
比如那天她之所以这么着急地穿过这条马路,是因为看见了一个人。
对方就在另外一条马路上,对面的绿灯不过刚刚跳转到红灯,就有一辆车从旁边急速又不受控制般地冲过来,非常迅猛非常急切,像是即将要酿造一场无法挽救的滔天惨祸。
陆早早着急地大喊,心都快要跳出来,肾上腺素飙升,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过去,但是那辆车快要靠近对方的时候却又奇迹般地逼停下来,只撞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车头迅速凹陷下去。
陆早早终于呼出一口长气。
还是绿灯,陆早早放慢脚步走过去,这个时候那辆司机酒后驾驶的大货车就这样不受控一样地朝着陆早早冲过来,明明这条道路上面之前还没有什么车的。
不过幸好眼下过路的人也就她一个,没有更多可怜的人妄遭无辜了。
冥冥之中,像是彼此的命运就这样被对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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