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侯府一步步衰落,加上林韵诗本就是侯府不受宠的庶女,所以并未受到过侯府的庇护,倒是她的母亲和两个哥哥时常会关心她一下,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并未讲出过自己的真实处境。
说来也怪,侯府眼见着衰败下去了,却在两三年前突然起死回生,还荣升为了荣国公府,凤行知这才又将林韵诗搬回了大房子住。
但因她前后失去两个孩子,忧思过重导致精神一直都不太好,加之凤轻染自小就体弱多病,生活的苦难磋磨的她心力憔悴,终于在这个冬天病倒了。
正兀自回忆着,院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谁?”
凤轻染借着月光看清了声音的主人,正是母亲的陪嫁丫鬟,现如今已不再年轻的秋容。
“容姨,是我。”凤轻染近前了几步,热络回道。
“原来是小小姐!”秋容也近前了几步,抬手攥住了凤轻染的双臂,“我的小小姐诶,您可算回来了,小姐都问起过您好几次了,婢子都快瞒不下去了!”
偏她刚才去了主院好几次,每次都没能见到相爷,想找个人帮着寻下小小姐都不得门路。
不过幸好她的小小姐回来了,只是她身上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奇怪?
“小小姐您……?”她想问小小姐有没有被人欺负,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聪明如凤轻染,自然知道她想问些什么,于是赶忙回道:“都怪花姨娘,说带我出去玩,却又将我丢在了外面,我太冷了,只好用头上的发钗换了这么件棉衣,一路步行着摸黑才回到府。”
秋容先是松了口气,还好自家小小姐没被人欺负,随后又蹙起了眉,语气十分严肃地说道:“往后小小姐莫要再听信花姨娘的鬼话,最好是离她越远越好。”
凤轻染点头,随后跟着秋容进了母亲的寝房。
屋内点着碗灯,凤轻染这才看清母亲和容姨的面容,她们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年纪,两鬓已添了华发,脸上也生出了皱纹。
见凤轻染进屋,林韵诗挣扎着想站起身,奈何她的身子骨太弱,发了下力却没能坐起来。
凤轻染见状忙走上前,轻柔地帮母亲翻了下身,使得她侧卧着看向自己,然后心疼地笑了笑,说:“娘亲,都怪女儿贪玩跟着花姨娘出了府,后来又与他们走丢,摸着黑到现在才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