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博没有等他继续说下去,而是打断了他,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陶明染不止一次给汪仁兴的实验室制造过麻烦吧?你觉得这样心思细腻的人,会给你逃脱的机会吗?还有朱勇存,他徒手捏碎一块大石头像捏核桃一样简单,捏你的脑袋瓜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会这样放过你吗?”
“这样无非是两种原因,一种你遇到的不是陶明染和朱勇存,是其他人冒名顶替干的,而你上了他们的当。一种是你遇到的是他俩,而你已经投靠了他俩,设下了圈套,就等着你家门主上钩呢……”
说着,庞博看着范志强,微微蹙了蹙眉。
“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和朱勇存关系匪浅,汪仁兴更把我俩看成了一伙。他干的,就是我干的,你诬陷他,也就是在诬陷我。那既然我要炸毁你们的实验室,又何必来见你们汪门主,多此一举呢?”
一听这话,汪仁兴心念一动,如果庞博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他为什么又跑来和自己谈交易呢?
原本天罚的伤很严重,一波一波疼痛像海浪一样席卷着他的身体,连带着脑袋也疼痛了起来。耳边像有无数马蜂在“嗡嗡”作响,甚至连后面范志强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他艰难地用手托住头,颓丧又疲惫地说:
“范志强先去吧,庞大法师也请先回,这事先放放……”
说完,脑袋一歪,竟不自觉地昏睡过去……
从汪仁兴的公寓出来,暴雨减小,天色转明。庞博看着云雾渐开的天,轻轻舒了口气,不过这口气只是暂时的松懈下来。他心里清楚,接下来,才将是一场暴风雨般的交战。
刚回到住处,朱勇存迎了上来,见庞博一身湿漉漉的,连头发都往下滴水。原本憋着满肚子的话,只好继续憋着,耐心等庞博洗了澡换了衣服,才推门闯进了他的房间。
“庞哥——我好像把事儿搞砸了……”朱勇存欲言又止。汪仁兴的实验室整个被毁,这可不是件小事,再加上现场跑了一个范志强……
庞博一边系着衬衫扣子,一边听着朱勇存叙述整件事情。末了,他又说:
“陶明染说,这段时间他不便和我们见面,有事会用纸扎门的秘法传信的。说不管谁问,都一口咬定这件事和咱俩没关系……你说,看这样子,这小子是想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