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试探,亦是最后的让步。
程枝必须在老宅多留半小时,招待好耿家,圆一圆尴尬的场面。
“你上车。”
程枝望着他。
周聿琛握住车门扶手,手背青筋暴涨,起初只是一缕,两缕,在和周夫人无声的对峙中,他指骨开始泛白,发青。
周淮康夫妇是绝对的权威。
即使在权贵阶层,最活跃显赫的几大家族之中,也有极高的威望。
周聿琛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的生活,可涉及周家的利益,声誉,前途,他是服从的。
二十九年融入骨血的子弟观念。
不止他,享受了家族荣耀辉煌的二代,皆是如此。
“你今天不对劲。”周夫人眼底风起云涌,“你和耿世清有仇,和耿家结过梁子?”
“没仇,也没结梁子。”周聿琛冷声冷气,“单纯觉得程枝嫁耿世清,糟蹋了。”
“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人们打拼一辈子求之不得的,枝儿唾手可得,什么是糟蹋?”周夫人呵斥程枝,“你是上车,是进屋?”
她猛地一哆嗦。
车门弹开,周聿琛一言不发,臂肘线条紧紧地撑着衬衫,鼓胀出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