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知道母亲怀着周家血脉，你弃不弃她？”

周淮康焦黄的面皮儿纠结，狼狈，挣扎，“我不愿骗你...即使我知道你母亲有孕，可周家走投无路了，你爷爷得罪了同僚，你姑姑叔叔重病，我不会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不顾周家，不顾我自己。”他隐隐颤栗，“我会安顿好你们，娶韵宁。”

叶太太闭上眼，面容一片灰败，“柏南，你过来。”

他一动不动。

“你过来！”叶太太大吼。

叶柏南胸膛一下胀，一下陷，似乎下一秒，会炸得灰飞烟灭。

“你打伤了周淮康，李韵宁仍旧安然无恙，你犯了罪，受了刑，我依靠谁？你是报复周家，是报复我！”叶太太哭着，许是哭周淮康那句‘娶韵宁’，又许是哭自己。

“我后悔嫁了叶嘉良...我以为，他替我们母子遮风挡雨，却忘了他的嫉妒心，他容不下你。这几年，你越来越心毒手辣，每次周聿琛出了风头，被称呼‘周家的独苗儿’，是周家、李家千娇万宠的公子，你回忆你这一生，心头的怨气抹也抹不平。”

叶柏南沉默。

叶太太盯着周淮康，“我儿子也是天之骄子，文韬武略不输周聿琛，凭什么一个生活在阳光下，一个苟活在污泥里，生父不认，养父不疼，上一辈的孽，他承担了三十二年。”

周淮康剧烈抽搐着。

程枝转身，捂住他脖子的伤口，“周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