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又看了她两眼,神情依旧冷清清的辨不出喜厌,随后又瞥了眼自己的女儿:“再看看你,得有多蠢。”
那眼神,是真嫌弃!
把姜行娓都给看愣了!
也让她心里瞬间有了个想法:这位新婆婆,不会是在借着她教育女儿吧?
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姜行娓默默打起了小算盘,忍不住偷笑。
而闻芮宁看到姜行娓居然在笑,更气了!
但她总不能真的在新婚夜出手打新妇,只能恨恨地瞪了眼姜行娓咬着牙跑了!
庄氏见女儿这般出息,微不可见地叹气,留下一句:“早点歇着,明日一早六郎该出殡了。”
便要离开。
姜行娓想到那个少年郎,心里有几分沉闷,问:“儿媳能去看看他吗?”
毕竟是最后一眼了。
庄氏脚步一滞,深呼吸掩盖住心底的刺痛,却说:“不早了,歇下吧。”
这是不许了。
等庄氏带着女儿离开了,姜行娓换上一身孝衣,问:“小满,你知道灵堂在哪儿吗?”
“小姐,伯夫人不是不让您去吗?”
“所以我们偷偷去啊。”
待夜深了,伯府满院的红又换成了白,姜行娓和小满摸索去了灵堂。
灵堂外,奴才丫鬟们都在打盹。
灵堂内,棺木未合,一烛长明灯在满目的昏暗中跳耀。
姜行娓独自走进灵堂,跪在蒲团上,一边烧着火纸一边自言自语——
“闻六郎,当初你去我家提亲,并未问过我的意见,其实我不愿嫁你,所以故意让继妹抢走了这门亲事。
“但如今嫁入闻府守寡,却是我自愿的,说出来不怕你生气,你如今可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家中有权有势、不纳妾不养外室还不回家,正正合我心意,所以我是诚心为你守节。
“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都会为你焚香祭奠,愿你早登极乐,来世福寿绵长。”
说完,她又起身去上了柱香。
结果刚转身,就看到一个男人突然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你——”
“真是一对天打雷劈的璧人啊……你就是闻六心心念念的姜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