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府上下乱作一团,一时间全都往寿安堂涌去。
姜行娓可不想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而且众人齐聚,这可是个打探仁远伯府情况的好机会,立马不困巴巴跟着去了。
刚走到寿安堂门口,就听到里面哭得要死要活……
“老头子啊!你走的时候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啊!留我一个寡妇拉扯四个孩子,知道我遭了多少罪吗!
“遭罪也就罢了,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结养出来一个个白眼狼,当着外人的面就敢打我的脸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跟着你去了,省得老了老了还要受这样的气!
“请什么大夫喝什么药,都拿开拿开……就让我病死算了,好给那几个丧门星腾地方,老婆子我不活了不活了……”
……
感情这老太太也是寡妇出身。
寡妇何必为难寡妇呢?
姜行娓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婆婆庄氏忽然现身,让她去外堂站着。
但里面的动静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您别闹了,儿子这就给您赔罪,先把药喝了,再听儿子慢慢跟您解释行吗?”
“我闹?你这个不孝子,是说我老婆子无理取闹吗!他爹啊你听听你听听!你儿子如今发达了当上大官了,连自己的老娘都瞧不上了啊!”
“……”
仁远伯明显脑仁儿也被这一哭二闹的戏码弄大了,忽然烦闷地一吼:“行了!有完没完了!”
姜行娓正竖着耳朵听戏,却不想闻老夫人一噎,那哭嗝刚打出来就吓得咽了进去。
仁远伯趁老夫人愣住的工夫,赶紧解释:“您是我娘,儿子怎敢无缘无故当着外人的面抹您的面子,这事没您想的那么简单,娘您闯大祸了知道吗!”
姜行娓听到闻老夫人砸了什么东西,语气还挺横。
“你还有理了!你娘我能闯什么大祸!”
“这就是您闯的祸!您让徐妈妈砸的这块玉佩,上面雕的可是五爪金龙,天子之物!砸了天子之物,可是死罪!若传出去,咱们整个仁远伯府都得跟着遭殃!”
“天子之物……不可能!那丧门星就是个商户女,恐怕连圣上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有圣上的玉佩,一定是假的!是她拿来唬人的!”
“玉佩是真的,儿子验过了,贡玉所雕做不了假!”
闻老夫人声音哆嗦起来:“那、那丧门星是从哪里得来的,怕不是偷的捡的!”
“不管姜氏是怎么得来的,您让人摔了天子之物,就是死罪!”
闻老夫人似乎终于知道怕了,一时间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