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简简单单两个字,姜行娓说得掷地有声,目光坦荡地与仁远伯对视!
“老夫人亲自下令,旭哥儿由寿安堂的婆子丫鬟照料,如今旭哥儿出事,伯爷难道不应该先问她们吗?”
仁远伯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看到如此定力,凌厉的目光顿时转向跪趴在地上的婆子,寒声道:“你来说!”
婆子抖如筛糠,直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伯爷!这院子闹鬼!六少夫人这院子里有鬼啊!”
“荒唐!”仁远伯怒斥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婆子胡言乱语,不用刑怕是不会说真话!”
“伯爷饶命!奴婢没有胡说!是真的!刘妈妈和陈妈妈都看见了!这院子确实闹鬼!”
仁远伯不信鬼神之说,但这婆子吓破胆的样子,又确实不像在撒谎,于是再次冷眼看向姜行娓:“姜氏,她说的可是真的?”
姜行娓默了一瞬,点头:“从我嫁进府中那一晚开始,就一直在闹鬼。”
闻老夫人闻言汗毛都立了起来,佯装镇定四处张望了一圈,嘴上却骂道:“你个贱皮子贱脸的玩意儿又在胡扯!哪里有鬼!我看是你在装神弄鬼!搞出这些神神叨叨的把戏,伤了旭哥儿不说还搅得家宅不宁!”
仁远伯一听老夫人这话,觉得不无道理,仁远伯府这么多年可还是头一次闹鬼!
“姜氏,你说这院子闹鬼,可有证据?”
姜行娓无辜地反问:“为何问我要证据?难道不是谁想定我的罪谁拿证据吗?敢问老夫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在装神弄鬼?”
仁远伯一噎,这丫头明显拿不出证据,但她这话又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闻老夫人想到旭哥儿受的罪,今儿非得扒她一层皮不可,让人几桶凉水泼醒了另外两个婆子,狠狠道:“不中用的狗奴才,这点装神弄鬼的把戏就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你们给我把嘴张开了说,这六爻居是怎么闹的鬼!”
刘婆子还有些发懵,抬头一看到姜行娓,就想起白衣女鬼,指着她便喊:“女鬼!她就是女鬼!”
闻老夫人立马像抓到了把柄:“还说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姜行娓淡定地反击:“你才是女鬼,空口白牙的诬陷谁不会,保不齐你们合伙给我下套呢!早上硬塞给我一个继子,晚上就闹鬼还一起来给我定罪,来的都真及时啊!若想要我的命直接拿去就好,犯不着几次三番地搞这些名堂!”
仁远伯听她说的也太不像话了,这分明就是在反咬一口,但这个节骨眼也不敢真动她,便厉声道:“我仁远伯府岂是那等草菅人命的人家,不管是真闹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栽赃陷害,这事一定会彻查到底!”
姜行娓总算听到了一句人话,这才回头示意小满,小满拿着一个扎紧的布兜过来,直接丢在了仁远伯脚下。
“从我嫁进府那夜开始,每晚都能听到幽幽的哭声,院子里的灯笼总是无缘无故熄灭,伴着白影在半空中飘,半夜的时候窗子还莫名其妙地被吹开,然后屋子里就会有蛇……这些便是我的丫鬟抓到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