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远伯哪是来看儿子的,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说:“他们兄弟二人被你照顾的很好,我很放心,今日过来,主要是有些话想叮嘱你。”
姜行娓洗耳恭听。
“南阳王最多还有四日便会抵达明州,圣上谕令你替南阳王治病,你可有把握?”
姜行娓明白了,难怪今日在寿安堂他如此维护自己,甚至拉着二爷三爷给她做脸面,原来是她的金大腿要到了。
“你若是有把握那最好不过,但若是治不好就千万别逞强,一定要量力而行!”
姜行娓听出了言下之意。
他是怕她把南阳王给治死了,给伯府招来灭九族的大罪。
“伯爷放心,儿媳有分寸的。”
仁远伯哪里真能放心,就怕姜行娓不知天高地厚,直接道明来意:“我知道你有分寸,但你毕竟年轻,为了以防万一,你替南阳王治病的时候,可把这位尤大夫一起带上。”
姜行娓这才仔细看了眼老者。
花白的须,稀疏的头,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那就依伯爷所言。”
仁远伯松了一口气,让小厮去给大夫安排院子住下。
人刚走,闻柏与就摇着素舆出来了,迫不及待地戳他爹的脊梁骨。
“他没那么好心!若是治好了南阳王,便是他的功劳,若是治不好,便全是你的罪过!他一向如此!”
姜行娓当然清楚这一点,但她很好奇:“伯爷到底做过什么,让你这个亲儿子能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
闻柏与不说话,憋到最后,又摇着素舆回去了。
姜行娓自嫁进来就觉得这一家人怪怪的,晚上越想越睡不着。
又想着闻柏与听力超群,于是她故意用不同的音量喊:“闻柏与?”
每隔一会儿,便喊一声。
一直喊了近小半个时辰。
然后——
“小姐,这大公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大半夜的让小厮们给他挪地方,说要挪到最边上的厢房去住!”
姜行娓听完哈哈大笑,从窗户边伸了半个脑袋往外看。
正好和闻柏与生无可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我知道你藏了很多秘密,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忍不住全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