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备马车!去天一阁!”
为了能治好长子,仁远伯此时已经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
闻老夫人猜到他要去干什么,愤愤地说:“那小娼妇肯定不会给博祺治伤!仗着王爷的势,愿不愿意见不见你都不一定!”
她这么一提醒,仁远伯也意识到了,微一沉吟,便往六爻居去了。
闻柏与正坐在梅花树下,望着远方出神,听到下人禀报伯爷来了,他的嘴边不禁露出一丝哂笑,然后才转动素舆,敛住眼底的嘲讽。
“父亲,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院子了?”
仁远伯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想耽搁时间直接道明来意:“你大表哥的事,你可听说了?”
闻柏与当然听说了,昨晚半夜,南阳王的人就过来告诉他了,让他注意着伯府的一举一动。
“听下人们议论了几句,听说大表哥带着好些同僚,在庄子上聚众淫乐,引发了火灾。”
仁远伯一听这话脸就绿了:“胡说八道!什么聚众淫乐!简直无稽之谈!你大表哥不过是在庄子里宴请同僚,一切都是为了公务!”
闻柏与微笑着,纯净的目光看向仁远伯:“父亲急什么,这些话同我解释也无用啊。”
仁远伯喉咙一堵,噎得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你大表哥伤重,恐怕得请姜氏帮忙看诊!”
闻柏与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淡淡地说:“六弟妹如今身子未好,如何去给大表哥看诊?而且大表哥身上都是烧伤,男人的身子,六弟妹一个妇人如何能看?”
仁远伯哪管得了这些,态度十分强硬:“能不能看得姜氏自己说了算,你先同我去趟天一阁!”
闻柏与都忍不住笑了。
他还记得,自己八岁那年从城楼上摔下断了腿脚,幸得薛澜相救。
薛澜说,必须截断一双坏腿,他才有可能活下来。
可父亲不愿。
嫌他截断腿脚后,便成了一个废人,丢了伯府的脸面!
宁愿让他死!
若不是三叔,他的坟头草都不知多高了!
如今,曲博祺那个奸生子丑事尽露,父亲不但不嫌其丢脸,竟还想让他帮忙去求六弟妹出手?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