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大哥自己作孽遭了报应,却要他来承受剥皮之痛!
从小到大,就因为大哥是长子,所以父亲母亲什么都向着他,什么最好的都给他!
如今大哥废了,他好不容易有了被父亲倚重的机会,凭什么要为大哥牺牲掉!
只要没有大哥挡在他前面,他就能成为父亲的长子,也是父亲眼下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孩子!
父亲的一切,包括伯爵的位置,都只能留给他!
还有六弟妹……如此绝色美人,日后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曲博知在这一瞬间,内心的不忿到达了顶峰,而与他内心的不忿一同疯长的,便是杀心!
但这些,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
曲博知赶紧整理表情,佯装松了口气,问:“六弟妹方才说的,可是真?”
“为医者,怎会信口雌黄。”
曲博知闻言一口气松到底,对着仁远伯恭敬地说:“若六弟妹所言不虚,此法真能救得了大哥,做弟弟的……愿意一试!”
仁远伯听到这话,当即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又问:“最快何时能给博祺恢复容貌?”
“这需要看大表哥伤口的恢复情况,换皮之术需要等创口长出肉芽后进行,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但最慢不得超过两月,从医理上来说,自然是越快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仁远伯心中有了数,知道这是长子唯一能恢复容貌的机会,当即不再犹豫,叮嘱大夫:“务必要按照六少夫人的方子,好好医治!”
姜行娓似不放心,眼神从曲博知身上扫过,跟着叮嘱了一句:“大夫们斟酌用药便好,唯独要注意一点,退热的方子里,那三味有毒的药物切不可过量,且只有高热时才能用。”
曲博知闻言,眼帘动了动,然后低头将眸光掩了下去。
姜行娓完成了使命,对着仁远伯福身,告辞:“儿媳就先回去了。”
仁远伯刚要点头,下一瞬又反应过来,问:“可是要回伯府?”
姜行娓不搭话。
仁远伯拉不下脸为上午的事道歉,只能拐弯抹角地说:“博祺能否保住性命,这几日是关键,所以本伯随时都有可能去请你,还是六爻居来回方便一些。”
姜行娓表示听明白了,犹豫了一下才点头:“既然伯爷这么说,儿媳自当遵从,给大表哥治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