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通威风耍的,让曲绣儿不敢再多说半句。
赶紧去灵堂灵堂继续哭丧,等候宾客前来吊唁。
可是,从日出一直等到日落,别说亲自上门,就是遣家奴来问候一声的都没有!
仁远伯带着伯府二房三房的人在堂前站了一整日,气得脸都白了,砰地一声将茶杯摔打在地!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如今未免太不将我伯府放在眼里!”
二房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三爷闻丞礼则淡定地弯腰将茶杯捡起来,放好。
“曲家毕竟只是伯府表亲,诸位同僚不可能冒着同时得罪南阳王和燕将军的风险,来给曲家做面子,都是做下官的,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大哥不必如此动怒。”
仁远伯在明州经营十多年,从未这般失过颜面,如何能不怒:“门前如此冷落,总不能让全城人看我伯府的笑话!”
二爷闻继礼站出来出主意:“要不然……咱们自己雇人上门吊唁,再多设些空白的路祭?反正百姓只是看个热闹,谁会真的去深究。”
仁远伯一听,又摔了茶杯:“这岂不是自欺欺人!伯府何时沦落到要靠这种手段保全颜面了!”
闻丞礼这回懒得捡了,并往他心口上扎了一刀:“名声都扫地了,还如何讲究颜面?大哥非要以伯府之名给博祺风光大葬,便要承受他德不配位带来的后果。”
仁远伯转头怒瞪着他!
闻丞礼却似没看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最保全颜面的办法,就是明日趁早悄悄将人葬了,少是非,才能少祸患,大哥自己权衡。”
仁远伯根本无需权衡!
闻柏与那个野种一直占据着伯府嫡长子的位置,让长子认祖归宗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给自己真正的长子应有的体面!
“就按老二说的去办!老二,这事你亲自去办!”
闻继礼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建议还真被采纳了,从前大哥可都是听三弟的!
他不合时宜地高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闻丞礼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并没有阻止。
天黑之后,从曲府到主街,再从城门口到招宝山,一路上全部搭好了路祭棚,每个棚子里都摆满了祭品香烛和纸扎!
临近年关,城内撤了宵禁,百姓们听到动静冒着严寒出来一看,好家伙!
这丧礼办得比前两月闻六公子的还要隆重!
“伯爷这是不打算遮掩了还是怎么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伯府的嫡长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