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年这天中午,仁远伯才从昏迷中醒来。
睁眼没多久,他就感觉到了身下传来的存在感极强却能忍的痛意,稍一回忆,便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过什么!
“博知……博知怎么样了!”
闻丞礼老神在在地坐着喝着茶,轻哂了一声:“他自己设的局,还能真让自己死了?”
仁远伯被这一句话冲击到,好半晌,脑子才转过来。
是啊!
这分明又是曲博知自己设的局!
他堂堂伯爵,又身兼转运使司要职,整个明州甚至浙北一路谁敢轻易伤他!
而且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以曲博知的身手,若不是早就知道有暗箭,根本不可能比侍卫反应还快!
仁远伯气得直捶床,咬牙恨恨地问:“那放暗箭的人抓到没有!”
闻丞礼摇头:“当时情况太过混乱,侍卫们都忙着保护主子,放暗箭的人早就趁机逃了。”
仁远伯身体里痛意和怒意不停打架,心里也跟针扎似的,一口气堵了许久还是缓不过来,心痛又不解地问:“到底为什么?博知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丞礼让小厮给他喂了点水,眼都不抬地道:“大哥心里不是有答案吗,又何必问我?他打定了主意要进伯府的门,却又碍于外室子的身份,这一计苦肉计用的正好,即便他身份再见不得光,大哥也不能将这么一个舍身救父的儿子真扔下不管,何况当时母亲也在场。”
仁远伯有些绝望地重新闭上眼睛,心里即便万般不愿承认,事实却叫他不得不认。
博知那个孩子,为了伯爵之位已经无所不用其极,若继续留在身边,怕是有一天真会要了他的命!
“我这一世英名算是全毁了!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他们!”
闻丞礼还未回答,外头突然传来曲绣儿的嘤嘤哭声——
“你们让我进去……我只想看一看伯爷,求你们让我进去好不好……”
仁远伯听到她的声音,呼吸立马更加急促,想也不想便吩咐:“让她滚!让她滚!本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要不是她勾了他,他怎会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