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妍华狐疑地问道:“怎么奇怪了?左不过是……二阿哥的事情让他伤心了些,不愿意多说话罢了。你也多担待着些,等他熬过这段日子,便会好了。”
魏长安将头埋得更低了,他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格格可知……爷他……他昨儿夜里便突然下了个奇怪的命令……”
昨儿夜里?妍华细细想了下,昨儿夜里她与胤禛宿在了圆明园,胤禛一会儿抱着她睡觉,一会儿又出去吹风,往返两次后才彻底安了心好好地抱着她睡觉。
她自然是知道他心里发痒,却又不能动她,所以才会一直叹气的。可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异常举动呀。
妍华竖起耳朵,见魏长安顿在了那里,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什么奇怪的命令?你何时这般吞吞吐吐的了,快说吧。”
魏长安依旧低着头,左右转了转眸子,似乎有些无奈,却还是道了出来:“爷……爷说回府后要跟府里的下人们说一声,凡是男人,都不得……不得看格格,若是被他知道谁偷看格格了,他就要把那人眼珠子剜出来……”
“啊?”妍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胤禛这是要做什么,不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积德,还要剜人眼珠子?
“他人呢?在书房吗?我去找他说说,怎得可以如此……”
魏长安眼见妍华的身影往这边走来,忙“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格格且慢!格格且听奴才说完!格格可莫要害了奴才被剜眼珠子呀!”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魏长安要是被剜了眼珠子,盈袖母子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她忙停住了脚步,站在魏长安前面等他说话。
“爷……爷昨儿夜里火气有点儿旺……”魏长安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却听到妍华咯咯笑了起来:“嗯,确实旺盛了些,没处儿让他泻火也怪他活该,我让他回来,他偏不回来,非要在那里住着。”
“呃……”魏长安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爷说他心里高兴,回来免不得又要有人打扰他,他想跟格格好好享受一下这份喜悦来的……爷昨儿跟奴才说,说……格格近来突然长美了,别的男人胆敢多看一眼,他就要把那人的眼珠子剜下来当蹴鞠踢……”
“噗~咯咯咯咯……”妍华听罢,一个没忍住,扶着腰大笑起来。
她素来知道他小气,却没想到他会小气到这种程度。怎么办呢,知道他这样小气,她心里反而很开心。
她咯咯如银铃般的笑声在桃林里回荡,惹得桃树上的枯叶纷纷为之倾倒,在枝头欢欣鼓舞着。直到眼角笑出了泪花儿,她才在灵犀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子,一边捏着帕子擦眼角的泪水,一边用含笑的声音安抚魏长安:“傻里傻气!呼呼~他不过是一时小性子上头随口说的而已,你还当真了啊?你跟了他这么多年,怎得也把这样的话当真。”
魏长安默了默,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里是极深的无奈。爷又不是没做过这样冷血的事情,格格可知……哎,外头人都说爷冷面,格格当真以为只是因为爷总是摆着一张冷脸才得来的?
只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暗自叹气。这以后,若是有男子不小心看了婵格格一眼,他是该禀报胤禛呢,还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来万福阁的次数最多,这往后他自己若是不小心看了一眼,他是不是要自剜一目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