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古知道他不爱听这些,但又不得不说。
他就这么一个孙子,儿子死了,儿媳疯了。
他要再不跟他多说几句,怕是身边就没人会教他这些。
“阿澈,你别嫌我这个老爷子啰嗦。爷爷是想告诉你,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当个纨绔子弟,我们凌氏的基业你几辈子也挥霍不完。以前我啊,继承咱们凌氏祖辈的家业,总想着要把凌氏集团发展得更大,商业版图扩展了全国还不够,恨不得扩到全球。”
“但爷爷活了一辈子了,尤其是看见你爸爸年纪轻轻的走在我前面,我才知道,很多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人这一辈子健康地活着才最重要,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好过。”
老人说到这里,目色慈和而深远。
“在爷爷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重要。爷爷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好好惜命,起码——”凌古摇头轻叹,“别再让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凌澈看向他,那双眸里微微一闪,笑说,“爷爷,我有分寸。”
只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
就算他不做,别人也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他身边重要的人。
与其等着被人捏死,他偏要先踩死别人。
知道他性子拧,老头子的话也不会听。凌古拿起筷子,随口问,“雇佣兵都给老爷子我安排了,这件事还没结束吧?”
说什么慈善机构的程树确实跟他爸爸的意外去世有关,已经被警方抓起来了,并且承认了所做的一切。
但事实是,他还在挖这背后的人。
“快结束了。”凌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谁?”凌古问。
袅袅烟雾下,他的神情晦暗,“一个熟人。”
如果他没算错的话,那就是他了。
“熟人在暗你在明,熟人虽然开始彰显野心了,但并没有露出马脚吧?”凌古转头看他,“不好挖啊,阿澈。”
“不好挖,那就连根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