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门楼上骤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击鼓声。
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登闻鼓!”
“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这鼓,可是近二十年都没有响过了,何人如此大胆?!”
所有人都面色大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有穆楚辞神情淡漠,看向穆清觉。
“此人必有惊天冤情,才不惜冒死敲鼓。端王可愿意陪朕去看看?”
风雪越发肆虐,拍打在脸上,刮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皑皑白雪中,匍匐着一个黑黑的人影。
身上的鲜血几乎染红了半个地面。
这登闻鼓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去敲的。
首先就是要挨二十廷杖。
执杖的是禁卫军,没有任何花架子,实实在在二十下,打完之后血肉模糊,没有一两个月养不好。
这也是白府老夫人每次嚷嚷着要敲登闻鼓,却从来不敢付诸于行动的主要原因。
其次所呈案件必须是大案要案,或者人命关天。
若敢滥告污告,不仅会被驳回,轻则入狱,重则抄家灭族。
因为条件严苛,一般百姓都不愿意轻易触碰。
那人很快被禁卫军搀扶到了穆楚辞面前。
三叩九拜后,不等起身,已经失声痛哭。
王顺从他手里接了状纸,弯腰躬身递给穆楚辞。
趁着穆楚辞低头看状词的功夫,白九媚把此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只见他衣衫破烂,形同乞丐。
面上伤疤纵横,一只眼睛已然瞎了,鼻子也缺了半个。
右臂诡异的扭向一边,手指呈鸡爪样,显然是废了。
右腿拖在地上,跪下叩头时,几乎栽倒。
再加上挨了二十廷杖,下半身鲜血淋漓,当真是面目全非,令人不忍直视。
穆楚辞把状纸递给穆清觉,扭头望着乞丐,双眸泪水盈然。
“你是何人?有何冤屈?可如实对朕道来。”
那人抹干眼泪,沉声道。
“草民顾至朝,乃江南士子顾问秋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