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是不是这些天潢贵胄永远都是这般高高在上,视人卑微如蝼蚁?!
自从在江南见到太子起,她心中所有压抑着的悲愤、丛生的怨恨、都在这一刻像杂草在荒原上疯长。
“不。”沈骊珠缓缓摇头,淡色轻纱下的唇角露出个讽刺的笑,“我们从未见过。”
“只是,你跟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我差点嫁予他,做他的妻子……”
“那现在呢?”李延玺蹙眉,声音一紧,只觉胸口还没完全愈合,如今被撕裂又添新伤的地方,有些轻微的疼痛。
沈骊珠冷漠道,“他死了。”
曾经少女的春闺梦里事以及少女心里的那个人,早已死在三年前,随着时光掩埋。
听到那人死了,就连李延玺自己不曾注意到,他原本蹙起的眉,竟然微微舒展开来。
“他辜负了你?”
“辜负?谈不上。”沈骊珠嗓音越发的冷淡,像是由自己的口在说着别人的事情,“只是昔年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样的崩溃,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
特别是在小佛堂里被关禁闭的那一年,只需一年,那个爱笑爱俏的少女就再也不见,她已经学会将因崩溃、破碎掉的自己,一片一片捡起来,缝补成眼前这个沈骊珠。
沈骊珠抬了抬眉。
“你和他……”她冷淡的眼神,从李延玺脸上寸寸划过,慢声说,“长得真的很像。”
李延玺神色微僵。
沈骊珠唇瓣轻启,一字一顿地道:“所以,我是真的很讨厌你。”
她语调冷冰冰的,述说着自己的厌恶,“一见到你,我就忍不住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