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永安侯并不允。

“……我知道。”沈骊珠垂眸道,“景澜哥哥,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他的整个家族都是东宫的忠实拥护者,而她是贵妃母族的侯府小姐。

他们似乎……

从无将来。

只是,到底意难平罢了。

因为在最初的最初,他曾经一度以为,他可以娶她做妻子。

裴景澜已经不会像年少时那般天真,他敛起那些失态、脆弱、痛楚的情绪,又恢复成风度翩翩,君子端方的太子少卿模样。

甚至将手边的一碟糕点,朝沈骊珠的方向推了推,嗓音温润道:“尝尝吧,离开京城这么久,也应该很久没有吃到过了吧?”

“这是……桂花软酪?”沈骊珠眼睫微眨,“京城才有的糕点,怎么会出现在金陵?”

裴景澜找了个借口,“景瑟那丫头,知道我此行会路过金陵,她知你年少时最爱我们府上的桂花软酪,便让我……将做软酪的厨子随行带上,若是有机会,可做给你一尝。”

说着,裴景澜抬眸,“骊珠,你尝尝,可还是从前的味道?”

沈骊珠不忍拂了这般的好意,指尖往鬓边一勾,摘下面纱,拿起软酪轻轻咬了口。

裴景澜的眸光落到她脸颊的疤痕上,虽然已经愈合,也可窥见曾经是怎样的惊心凶险。

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和怜惜。

旋即而来的是愤怒。

因为他想起那日,太子笔下那副美人图。

当时,裴景澜便只觉得依稀有些眼熟,却没想过太子画的是骊珠。

如今想来却是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