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施施仍跪在宫门外。

她身份低贱,而金銮肃穆,哪怕是状告的苦主,无宣诏依旧是不能上殿面圣的。

她只能等。

“此事,诸卿怎么看?”

状纸被送到明德帝手里,待他看过后,由内侍徐喜送给群臣传阅。

一时,金銮殿上低语窃窃。

唯有太子和太子少卿裴景澜,如作壁上观。

明德帝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有人道:“此状纸上写道,秦施施状告金陵知府陆敬尧强占她身,但据臣所知,这秦施施是前金陵名妓,下九流的贱民而已,她仅仅为此事就状告一位正四品官员……臣觉得里头定有蹊跷,指不定此女是受人收买,构陷忠臣。”

话落,又有一臣子出列道:“金陵知府陆敬尧陆大人,修筑堤坝,功勋卓越,向来有爱民如子的好官声,就算一时醉酒失德,那最多也是私德有缺,而此女为了此般小事,不远千里从金陵来到京城,状告陆大人,可见是……绸缪已久,居心叵测!”

“是也。此女本是妓子,她的话可不可信还要另说。”

“妓子告官,在本朝前所未有,实在胆大妄为!”

“应该让她赤身滚过钉床,赤足走过炭火,将刑罚一一受过,依旧言辞不改,那么她的话便有几分可信之处了。”

“是,贱民好官,必须先受得刑罚才行,否则人人效仿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