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媳感情好,陆夫人是很乐见其成的,只是遗憾幼子病弱体虚,恐子嗣难以为继。
不过呢,这话也没有咬死,只是子嗣艰难,不代表一定没有。
阿遥近来气色渐佳,陆夫人认为都是这个儿媳妇是娶对了,看向骊珠的眼神也越发满意。
陆夫人也相信等阿遥熬过那高僧说的二十岁生死大关,今后定会是越来越好,儿女双全的。
甚至见阿遥如此不舍骊珠,陆夫人都有种冲动,开口让骊珠留下了。
但,又想到长媳卫若娴大着个肚子,随行是离不开大夫的,终究是没有开这个口。
她不知道,宿命就是这般弄人,就是自己这一犹豫,一迟疑,生命里有什么东西就这样注定要失去了……
雪落屋檐下。
沈骊珠被浅碧扶着登上马车,浅粉色的绸面披风像是来年春日的桃花,在雪地流光中旋出美丽的弧度。
她发却是乌黑,绾成妇人髻,脑后珍珠压襟落在披风上,似有琳琅之声作响。
陆亭遥执伞站在廊下,伞面水墨映着眉眼,他看着妻子的背影,不知为何心生了丝不安,忽然唤了声叫住她,“骊珠。”
沈骊珠站在车辕上,闻声回首,鬓边步摇在颊边轻轻晃漾了下,出行时戴着的面纱也被风微微旋起——
她浅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