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日,原本看似平静幸福的家一刹分崩离析。

陆如薇不得不站出来,替母亲主持一些事情,比如布置灵堂,命人将白幡挂上。

分明三个月前,陆府里还是满目琳琅的鲜艳,如今却素白一片,令人感叹世事无常。

母亲恨骊珠,更恨卫若娴这个始作俑者,连灵堂也不许给她布置,只草草将她的尸身装入薄棺里。

而二哥的棺椁是早就备下的,上好的百年阴檀木,可保尸身经年不腐,明明早有高僧为二哥批命,说他活不过二十之龄,所以就连棺椁都悄然制好,虽然早有预料,但这一天真的来临,仍旧令人痛彻心扉,难以接受……

骊珠跪在二哥灵前,据说神色浑噩,水米未进。

她对这个女子的心情……很复杂,没有办法将她再当做闺中好友,但恨么?又不再全然是。

陆如薇心头低叹,那声叹息溢到唇边,被丫鬟环儿听见,心疼地劝道:“小姐歇息下吧,自从家里出了乱子以来,小姐就很久不曾好好阖眼了。”

陆如薇点头,神情微微疲倦,“也好。我浅眠一会儿。”

她让环儿服侍自己宽衣,卸下钗环后,便歪上贵妃榻。

这贵妃榻,说来也有典故。

据说是,贵妃沈眉妩喜在百花丛中小憩,然而花丛里长椅冰凉冷硬,明德帝便命人做了张极为华贵的小榻,摆在御花园里,后来那工匠将之取名为贵妃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