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了滚,像是怕骊珠拒绝,又抛出了些诱惑,“离开许久,京城里也依旧有你惦念着的人吧。”

“裴景瑟是你的年少时的闺中好友,她也嫁人了。还有你的母亲,孤参奏了永安侯,她现在的境遇已经好了许多,阿姮不想再见见她们么?”

沈骊珠咬破了唇,口中尝到了丝血腥气息,她隐忍艰涩地道:“殿下为我母亲做的,我心中是……感激你的。”

李延玺打断了她,道,“别说可是,阿姮,孤知从前对你不住,你曾说过,若是我们没有在金陵再遇,可能孤不会有悔意,连你这个人都不会记得起,不会记得曾经怎样伤害过你。”

“是,这一点,孤不否认。”

“但,没有若是,上天偏偏叫我们相遇,偏偏叫孤……爱上了你。”

说着,李延玺喉骨攒动出一抹暗音,道:“阿姮,孤也想弥补你些什么。”

她低低地笑了,眼尾却凝出泪水,“所以,许我太子妃之位?”

又慢慢地抬起头,望着太子,“可我不稀罕了,早就不稀罕了。”

他心里生出尖锐的疼痛,唇角却是勾了起来,“嗯,孤知道。”

“不是你要,是孤想给你。”

而她呢——

他赏的东西,她就一定要接受么。

沈骊珠唇上凝结出轻嘲的弧度。

李延玺淡淡袖手,道:“自然,阿姮也可以当作一场交换,你回京嫁入东宫,则你早逝的夫君的亲妹妹,就可不必入教坊司。”

最后,她垂下眼,“……殿下能否容我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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