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感觉到……

心,很凌乱。

脑子也很乱。

太子冷笑道:“孤还不屑说谎。”

一扬手,锦盒被扔到榻上,里面的东西滚落了出来。

沈骊珠偏过头望去。

那是根玉白雕刻着线条的玉/势,通体冰冷莹白,上面的线条有种浮艳凌乱之美。

记忆只是被封藏,并不是完全消失,这东西就像是打开锁的钥匙,令骊珠依稀记起一些断续、模糊的片段来。

昨晚太子是用这个帮她……

“轰。”

她的脸,一刹间红透。

就连脖颈和锁骨之下,都晕上浅浅淡淡的颜色,有活色生香之美流转。

“怎么,阿姮可想起来了?”见她羞涩,李延玺发现自己竟没有办法对她生气,只是或许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撩起的唇上却是凝着轻嘲的,忍不住对她说出些很恶劣的话来,“要是不曾想起,孤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他的手掌重重覆上她胸前,哪怕隔着一层锦被,骊珠也害怕了起来,惊颤地叫了声,“不要!”

她红着眼圈,别过脸,露出一截白皙柔软的颈子在太子眼底,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李延玺,你不要欺负我。”

想着昨夜她也是这般在榻上唤着他的字,太子喉结微动,声音微哑却有几分莫名的咬牙切齿,“沈骊珠,你是吃准了孤不舍得!”

说罢,他拂袖而起。

被身影曳过的帘子微微晃漾。

……他出去了?

沈骊珠心里松了口气,却也目光茫然,紧接着落下泪来。

她咬着手背,连哭也是自抑着情绪。

自三年前起,她不止不再爱笑玩闹,性子隐忍得连哭也不敢肆意。

因为无人会心疼。

那么哭,便只是把自己的脆弱剖出来给别人看,被人嘲笑罢了。

骊珠不明白,陆如薇为什么要这么做,除却她是阿遥妹妹的这层身份,她也是将陆如薇当做朋友的,而陆如薇却……给她下了那般卑劣下作的药,将她当成“礼物”送到了太子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