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得低调,没用仪仗,是以永安侯府众人未曾提前迎接。直到悬挂东宫徽印的马车,快要抵达侯府门前,齐幸芳才得知消息。
重新见到女儿,她又惊又喜。
虽然骊珠才入宫数日,齐幸芳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或许是因为女儿嫁人了终究是不一样的,再加上她嫁的那不是寻常人家,她等闲想见骊珠一面都难。
眼眶盈泪,微微湿热,齐幸芳重重紧握上女儿的手,惊喜过后,又有了丝疑惑,“骊儿,怎生是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为何不见太子殿下?”
倒不是齐幸芳多么想见太子,她虽则怨恨那人累得自己和骊珠身受苦楚,但心里也不无畏惧那位年轻尊贵的储君,若非必要,齐幸芳并不想面对李延玺。
但,大晋女子嫁人之后,回娘家一般都有夫君作陪。
自己回娘家的这种情况,除非大事,或是犯错,又或是受了委屈。
齐幸芳心底立刻紧张起来,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你与太子……”
难道,太子终究是介意骊儿先前嫁过人?
沈骊珠的手被齐幸芳攥握得有丝疼,却是安抚道∶“母亲多虑,殿下他……”
她抿了抿唇,那座按照金陵药庐复刻出来的京郊小院,那两日时光,为她做饭,还有上朝前放在她枕边的东西,那枚随意出入东宫的令牌,都令骊珠无法昧着良心说一个不好来,便缓缓道,“……待我很好。”
忽然,齐幸芳瞥见女儿领间暗藏的那半枚艳丽红痕,又听得令牌的事,心里才总算相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