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熵城。
西区,云深巷,一处两进的民宅里。
夜风苦寒,凛冽如刀。
一名约莫十八九的女子正在柴房里浣洗衣物,双手冻的像胡萝卜似的。
好几处冻疮,还有风干的裂口。
每次浸在冷水里,都钻心的疼。
吱呀。
柴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妇人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子。
“裴媛,你可想清楚了?”
裴媛放下手里的衣物,抬眸看向那妇人,眸底透着几分坚定:“娘亲,我此生非阿衡不嫁。”
妇人气的直接拽了一根干柴,用力抽在裴媛的背上。
裴媛被抽的闷哼出声,却没有躲。
妇人直抽了一二十下,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裴媛眼泪汪汪:“娘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也是您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为什么不能心疼心疼我?”
妇人丢下手里的干柴:“我难道还不够心疼你吗?”
“五年前,你救了平西王府的世子,我让你抓住这个机会,嫁进平西王府。”
“从此吃香的喝辣的,一步登天。”
“还能照拂一下你的兄长。”
“可你就是不肯。”
“那可是平西王世子,你可是救了他的性命。”
“若是你肯开口,一个妾室跑不了的。”
“就算你想做侧夫人,都有可能。”
“可你呢?”
“你居然不肯开口,更是不要酬劳,你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后面人家平西王世子登门来拜谢,你却把人撵了出去。”
“人家许了你三件事。”
“你愣是不肯登门,就算你清高,那你也要为你的父兄想想吧?”
裴媛抿着唇:“父兄烂赌,再多的酬劳,也禁不住。”
“你这是怨你父兄?”妇人闻言,登时暴怒:“若没有你父兄,你早就饿死了。”
说着,手中的干柴,再次狠狠抽在裴媛的身上。
裴媛咬紧嘴唇,并不吭声。
只要妇人再次抽累了。
“平西王府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就算了。”
“我这次给你张罗的李家,必须嫁。”
“娘亲,我和阿衡是青梅竹马,你们也曾为我们定过娃娃亲啊。”裴媛红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