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里的人,为了贪污阴凉,连次棉都不愿意用,只用芦花充数。”
“这芦花虽然看着厚实,但实际没什么用处。”
“这帮狗官……”
女子麻利的编着干草:“民不与官斗,我们也没法斗,只能想办法努力活着。”
“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您,咱们会顺利渡过这个冬天的。”
唐泽松神情复杂的看着女子:“绿裳,你回去吧。”
绿裳编草的动作一动:“公子,您不用再劝我,我不会回去的,我要在这里陪着公子。”
唐泽松叹一口气:“你又何苦呢?我这辈子恐怕也回不了京城的。”
随即又自嘲的一笑:“或许,我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绿裳有些生气:“公子不许浑说。”
唐泽松目光盯着绿裳:“我是被流放的,可你不是,你可以回去京城。”
绿裳生气的背过身子。
唐泽松叹一口气:“如果你是想着幼时的那些情分,这两年你也已经付出够多了。”
“绿裳,听我的话好不好?”
“我不希望你跟我耗死在这里,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打听到,过几日有个商队要去京城。”
“你就跟着他们一起走。”
“我会亲笔书信一封,到时候老五会给他们报酬,也会安排好你的。”
说到最后,唐泽松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恳求:“绿裳,就当是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绿裳背对着唐泽松,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唐泽松无奈的放下粥碗,轻轻拍了拍绿裳不断抽动的肩膀:“绿裳,别哭,别哭……”
绿裳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公子先把粥喝了,待会儿该冷了。”
唐泽松也给绿裳盛了一碗:“你也喝。”
绿裳拒绝道:“我刚刚……”
唐泽松执拗的递着碗:“你若是不喝,那我也不喝,直接饿死好了。”
绿裳这才接过来,和唐泽松一人喝了一碗薄粥。
还有一块儿干巴巴的野菜饼子。
两人泡着粥吃了。
这点儿东西,连半饱都没有,只是胃里不再那么空落落的难受,有了几分暖意。
吃过饭之后,绿裳起身收拾锅和碗。
唐泽松一把抓住绿裳的手腕,心头蓦地一疼。
绿裳的手腕,比之前细了许多。
绿裳扯了扯手:“公子放手,我先去把锅和碗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