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厚着脸皮找了个话题：“那个，报酬，谢谢你，我……”

关晞打断她：“不好意思，我有点忙。你找我有事吗？”

她的拒绝十分清晰，陈家娴感觉自己从面皮烫到尾椎：“那个，我，我。”

关晞的语速很快：“没事的话，我们再联系。”

陈家娴大喊出声：“我有！”

电话对面传来交谈声。嘈杂的背景音里，关晞的声音传来：“我有点忙，麻烦你快点说。”

陈家娴脱口而出：“我知道你们在招实习生，西关本地人，能听会说西关本地方言，还要懂粤剧，是吗。”

关晞拒绝：“这不是我的职责范畴。招聘业务由HR负责，具体需求我不清楚，请你关注卓秀官网。”

被拒绝多了，人就麻了。

陈家娴麻木而机械地说出演练多次的请求：“您可以帮我内推一份简历吗。”

电话对面，又有人来和关晞说些什么，两人激烈地交谈片刻。

陈家娴攥紧手机，几乎不知道关晞有没有听见她的请求。

求人真的太痛苦了。

被拒绝真的太难堪了。

陈家娴连眼泪都烫到蒸发，她恨不得现在就挂断电话，从此逃之夭夭。

但她的欲望如此强烈地翻腾在胸中，让她强忍着逃避，咬牙忍耐。

时间粘稠得窒息。

终于，关晞忙完了，电话对面传来很随意的声音。

“发我。”

一口气从陈家娴腔子里泄了出去。

关晞简短地说完，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

宋清许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陈家娴。

她站在路灯下。金色的光晕落在她的脸上。她在打电话，紧张地说了句什么，几秒钟后，她的面孔骤然迸发出惊喜的神采。

他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她。但当他真正把目光投向她的时候，他才发现，所有的温柔秀美，不过是他对她一厢情愿的幻梦罢了。

……

收到陈家娴简历的时候，关晞已经忘了这件小事。

但陈家娴发来的时间刚刚好，上午9点05分，正是清晨刚刚坐在工位上，开始检查各项消息的时间段。

恰好关晞有空。

于是她打开协同办公，敲了敲负责长乐坊项目的人事专员周亦行：“上午好。关于实习生招聘，我有一个内推，发你。”

周亦行也恰好有空，很快回复：“好的呀晞姐！你先把简历发过来看看~玫瑰/爱心/”

关晞顺手把陈家娴的简历发过去。

隔了很久，周亦行才回复：“晞姐，您推了个专科生给我吗？”

HR周亦行：“不是，中专生，连大专学历都是函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