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娴说:“谢谢你提前告诉我。”
周亦行说:“不客气。而且,十万块钱不是给到李向阳本人的,其实这笔钱是施远特批给大销售部的激励奖金。”
周亦行:“这个头名是内定好的。就为了对付永大集团,激励销售积极性。”
陈家娴了然。
所以,从施远特批十万块奖金的时候,这个头名,就已经定好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重复,她来参加这场评选,也不过是个陪跑的,是个工具。
陪跑难道是普通人的命运吗。
潘乔木的话回荡在耳边:社会上的评选和学校考试不同。第二名或许凭本事,第一名必然是政治。
陈家娴心中了然。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清澈而愚蠢。
周亦行说:“这不公正。你愤怒吗?”
陈家娴毫不犹豫地在键盘上敲出:“我不愤怒。”
我习惯了。
……
我不愤怒。陈家娴心想。
她坐在工位上,神情自若地敲键盘,虽然打下的都是毫无意义的乱码,但看起来很忙碌、很专业。
很得体。
得体的是20岁的陈家娴,而不是庞然大物永大集团。
永大集团扰乱市场底线的行为,给各个项目都造成了极大压力,包括长乐坊。郁贲带着长乐坊所有中高层在会议室开会,一直到现在也没出来。
关晞在会议室里抽了个空,发消息给陈家娴:“这不应该,你太可惜了。”
陈家娴很佩服自己,竟然还能清明地回复:“我习惯了。”
关晞说:“不用压抑自己。”
陈家娴说:“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愤怒。我习惯了。”
毫不愤怒。理所当然。陈家娴想。
血包嘛,工具嘛,都是精英的注脚。
她本就两手空空,有的也被人夺去。她已经习惯了,怎么就不能再习惯一次,对吧。
她扭开治湿疹的药膏,没控制好力道,挤出长长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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