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晞有些意外。
关母说:“欢笑,苦难,都一样。没什么过不去的。时代好了,就好好活着。时代不好,就默默等着。有些问题就在那里,没更好的办法,没法解决,也解决不了。你高兴,你不高兴,都得把它卷成包儿,背在身上,继续往下走。”
关晞笑了笑。
这时候,旁边的路人带着羽绒帽子,顶着风雪,很自然地搭话:“好大的雪。”
关母说:“可不,真冷啊。”
路人说:“多好啊,回家给阳台上整点雪糕冻着,再冻点水果,这不天然大冰柜吗。”
关母笑道:“您真乐观。”
路人哈哈笑了:“该吃吃,该喝喝,啥都别往心里搁。”
关母又说:“我也回去整点。你口音不是沈阳的?”
路人摆摆手:“蒙东的,来机床厂干钳工。我哪有活就去哪,天大地大,能吃饱,能养家,这日子就有奔头。”
路人转头看到关晞:“你闺女?结婚了吗?”
关晞笑笑,没吭声。关母推了她一把:“问你话呢,敞亮的,这孩子真是,见人怎么不问好?”
关晞人到中年,依旧被母亲当做小孩。她咳了声:“额,叔叔……叔叔好。”
关母回头问关晞:“上次那个小郁,怎么样了?”
关晞敷衍她:“你怎么想起他了。”
关母指着远处说:“我看那车里头出来个人,特别像小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