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乌兰的孩子?

昭阳殿 棉花花 1825 字 4个月前

乔太后笑道:“孟宸妃,官家厚爱于你,你当愈发兢兢业业侍上,方不负官家隆恩。”

随之,乔太后又叮嘱了乌兰几句妇德之语,携乔灵回宫了。

阿九牵着乌兰的手,和皇长子一道,回了琼华殿。

孟昭云已得到喜讯,将琼华殿东偏殿收拾出来,带着皇长子安置去了。

正殿中,只余阿九和乌兰。

阿九撕下袖袍的一截,将乌兰手腕的伤口包扎好,轻声道:“往后不可冒失了。”

他认真地捧着她的手腕,朝她的伤口吹了吹,乌兰的身体里好似有一棵花树,被吹得晃了晃,落下来几许花瓣,花瓣在她的肩头、心上拂过来,拂过去。拂得她又疼又痒。

她猛地将手从阿九的手中抽走。

夜幕温柔地落下来。

阿九深邃的眼眸,长长的眼睫,落下阑珊的灯火。

“昭阳,你知不知道被人厌弃,是什么感觉?”

乌兰想起老段离去的决绝背影,点点头。

阿九枕着手,躺在榻上,道:“旧山虽在不关身,且向长安过暮春。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昭阳,人呐,太念旧,不是好事。”

他像是在与乌兰说,又像是在与自己说。

所有的人与事,都变了,只有他,还徘徊在旧时光中。

乌兰递了一颗蜜饯给阿九。

阿九接过,放入口中,蓦然间,释然地笑了。

他拍拍乌兰的脑袋,道:“昭阳,你真是朕见过最简单纯粹的人。”

他以为的乌兰,是出身贫家的绍兴女,是为了谋生走过南闯过北的伶人,是与他策马的小机灵,是举着珠宝送他的满腔义气的姑娘,是为了与她毫无血缘的皇长子而负伤的善良人,是整个后宫最没有心机的女子。

他在她面前最没有负担。

没有权衡,没有谋算。

毫无戒备地袒露心事。

“官家,宸妃娘娘,该用晚膳了。”孟昭云禀道。

宫人剪了灯芯,殿内的光,霎时晕黄而热烈。

饭菜端了上来。

阿九、乌兰和皇长子坐在灯下用膳。

阿九给乌兰盛了碗汤。

皇长子看着乌兰笑。

阿九教他唤她“孟娘”。

他们像极了一家三口。

这种尘世间最平实的烟火气,是乌兰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这种烟火气,直击她的内心,让从来没有拥有过一个真正的家的乌兰,觉得陌生,却安全。

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似乎真的把她当作了“家人”。

给她位分,给她孩子,给她信任,给她偏爱。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某种懵懂而未知的种子,在她的土地里萌芽。但是她却一无所知。